【题记】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——李商隐 菪柋山峰顶,高耸入云。 我站在悬崖边缘,罗衫裙摆随风狂舞,青丝散乱飞扬。 低头向下俯瞰,雾气昭昭,深不见底,不知道下边有没有潭水呢,一定会冷得彻骨吧。 粲笑,这样也好,不知者无畏,无忧者无虑,已无牵挂,何须在乎埋葬身心之地是否恬逸焉? 纵身一跃,公子,我去了…… 身体疾速地坠落着,不想哭的,可嘴角这咸咸的是什么?眼泪在飞,没有轻盈地转入云蔚,却往下坠,是爱得太重了么?还是混浊得无法升化成清雨,只能归于垢埃。 在尘寰厮混久矣,我已是槛外的俗人,于闲逛中随意推开这道芙蕖隐现的格栅门,步进如梦幻境,如斯幻景。 绿烟翠波,日煦风徐,花音袅袅,融入这清新的气息中,浑身的毛孔舒张,微醺浅醉,嘴角不禁上扬。美啊!惬意啊! 若长居于此,夫复何求?遂置小舍一所安身。 晚间修缮之际,接公子鸿雁传书,邀入书斋,我应之。拜访府邸,睽见“残月腾空”,惊鸿一瞥。回见留言,我直指勘误,你详尽论述,不作敷衍之态。 曾借问公子身世出处,你避而不答。见我追问不迭,你回诗一首,令我如堕雾中,费尽思量。 顽劣心重,只为溯本追源,明里暗里,探访公子别院。观画像一角,半身暗淡,读旧作诗篇,隽永幽婉。结合雅居风格,误以为公子先天残缺,不觉心生怜意。后知晓此乃谬解,赧然。 偶遇,秉烛夜谈,你言我语绵延数日,转而对案凝眸,更上西楼层层。蒙公子提携,升作小星之姿,得伴君身侧,心扉切切,倾作入幕之宾。 朱砂研墨,圈圈点点,阅笺回复,步步紧随,虽奔波劳碌,废寝忘食,然甘之如饴。芳心一寄,君喜则喜,君忧则忧,思绪皆被公子所左右。 前因愚钝,叨扰公子多回,公子不厌其烦,答疑解惑,令我受益颇多。耳濡目染,潜移默化,以致今日行事之风仍带公子之影。公子,我良师益友也。 八月未央,是收获之季,也是伤感之秋,我收获了你的情谊,也陷进了我的悲戚。 每每公子抚琴传音意韵精致,君的格律令我恍生错觉,自以为在君心目中与众不同,自以为君给予的温柔唯我独有。 叹:傻,太傻!错,大错! 公子不过礼数尔尔,我却作赠帕缠绵,浮想联翩。皓月当空,众星围绕,侧目环佩流苏,多少红颜?小女子文采粗疏,姿色平庸,安能有旖旎之想? 光阴荏苒,历几番推心置腹,方明公子踪迹可寻,奈何沧海茫茫,无彩蝶飞翼,今生相见恐遥遥无期。 君曾言道:“裳,你是我难以忘怀的知己。” 够了,够了,只这一句就足够了。不论公子身在何处,心在何处,十指相扣,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。 “如果你爱过我,那我的心是你的。如果你只是故意逗我,我的心依然是你的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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